*躁郁症 有人物死亡 感谢避雷
*美术爱好者5×音乐爱好者7
*6k＋ 有点长 希望能细品
「每念及你一次，心海就又翻涌一次，干涩的岩石感受到浪潮的嘶咬，日夜哼鸣。」
Ⅰ.
“今天你只有美式可喝。”在吧台的女老板头也不抬，只顾着操弄机器。老板人很漂亮，清清冷冷，身材高挑。
“啊，五折，这样不好吧。我想喝焦糖玛奇朵，实在不行拿铁啊。”女人捧起脸向老板撒着娇。
吴哲晗看了她一眼，“别以为我不知道，这几天你又没好好吃饭。多大的人了还跟我在儿闹。”
徐子轩干笑了两声，接过咖啡，便在店里走来走去。
当初吴哲晗也不知道是那根筋搭错了，放着好好的创意总监不做，非要跑几十公里到郊外开个店。姑且叫做店吧。这儿本来荒凉冷清，但是有旅游公司看中了这块地，和政府一起搞开发，人流量也渐渐多起来。
吴哲晗公司挺有先见地开了一个郊外项目，去做郊区特色模块。半年前考察的时候，吴哲晗就先买下来一块地。后来徐子轩问起，为什么偏偏是这里，吴哲晗冷淡的说，因为你吵。
徐子轩瘪瘪嘴，识趣地不再问这件事。
店里有吴哲晗手磨的咖啡和其他饮品，再随意放上几张墨绿色系桌椅。
吧台的左方建了一个大大的舞台，归置了很多乐器。但是吴哲晗并不会弹琴，也不喜欢吵闹，舞台只是个摆设。很多路过的忧郁的驻唱歌手想去台上弹一曲，都被吴哲晗用冰茶婉拒了。
徐子轩唯一不惊讶的是，墙上挂着许多精美的油画。这都是吴哲晗自己画的。在相对干净空旷的区域还留着吴哲晗的画板颜料和未完的画。
吴哲晗说，开这个店也没想挣钱，所以连名字都没取，只是想公司休假轻松的时候能有个清静的地方喝点东西，画点画。能来我这么冷清的店里看看的，都是有缘人。
但禁不住徐子轩的嘴攻，徐子轩偏偏觉得一个可以共享的空间没有名字是不合适的，无题好歹还是个“无题”，就非拉着吴哲晗取个名。
吴哲晗忽然看着一副旧画，说，那就叫“重逢”吧。
徐子轩走完一圈，发现有一副画从最南边调到最北边，就是搬到了离吴哲晗画板最近的那个位置。可能是这幅画能激发灵感吧，徐子轩没多想。
徐子轩喝起咖啡来，虽然还是好苦但是老吴手艺真的一绝。每次徐子轩出去都要吹捧一番。
“诶，五折你看你什么时候教教我磨咖啡呗，这样还省你一笔钱。白嫖你这么多我都不好意思了。”
吴哲晗终于抬起头认真看着徐子轩，“你想都不要想加糖，就是要苦苦你。”
又被猜透了，徐子轩便上前和吴哲晗打闹起来。逗吴哲晗是徐子轩人生最大的乐趣。拆破徐子轩却是吴哲晗最没有成就感的事。
吴哲晗和徐子轩青梅竹马好多年了，对彼此已经太过熟悉。
那副吴哲晗青睐的画，仅仅是暗蓝色的海潮。颜色单调，层次简单，并不需要有太多的艺术功底，倒像是初学者的手笔。
Ⅱ.
吴哲晗最近接到一个棘手的项目。对家是新上市的黑马，半路拦截了很多合同。这本来是市场部和策划部的工作，但是吴哲晗作为创意总监，手下管着不少设计师，市场策划的担子也压在了吴哲晗肩上。
已经是十一点了，却迟迟没有好的灵感。吴哲晗有些烦躁地丢下笔，扯了扯胸前的扣子。靠在椅子上，捏着眉心。
怎么搞的。
吴哲晗忽然想到什么，赶紧起身接了杯水，在抽屉里翻出了一些药粒。
水是冷的，药是随便抓了一把，就囫囵吞了下去。吴哲晗灌了自己好多杯水，好一会儿心境稳定剂才起了药效。
还是好烦，好烦，躁郁症猛地席卷了吴哲晗。趁吴哲晗还没有暴躁得完全丧失理智，她抓起手机按下了紧急电话。
等徐子轩赶来的时候，吴哲晗已经昏睡在床上，屋里一片狼藉。
两年了，还是复发了。
距上一次爆发隔了两年。这两年，徐子轩每天都在担忧吴哲晗的病会不会复发。身为一个心理医生的徐子轩，面对好友的病情却总是感到无力。
徐子轩简单检查了下吴哲晗的情况。还好，暴躁型来得猛烈，但冲击过后积郁心中的狂躁得到宣泄，也算是一种吴哲晗卸下压力的一种骇人的方式。但是这次来得突然，吴哲晗一下子没承受住。
徐子轩安抚了吴哲晗，给吴哲晗一个舒睡的条件后整理好房间，然后在吴哲晗床边陪了她一夜。
吴哲晗的躁郁症是在高中时期积郁的。那段时间，父母鞭策得厉害，老师却总对她有偏见。身边除了徐子轩竟是再也找不出个说话的人。学习压力陡增的高三，差点把吴哲晗逼到了临界点。但是好在有徐子轩的陪伴和疏导，也算平安度过了高考。后来，去到了理想的大学，去到了远离父母远离故土的新城市。吴哲晗选择了自己喜欢的专业，也开朗了很多。而徐子轩选择心理学，有一半就是因为想照顾好吴哲晗。
徐子轩在毕业后选择去英国进修，而吴哲晗在大三的时候就去做了一家业内有名公司的实习生。
送徐子轩去机场的前一天晚上，两个人亲自煮了顿火锅，喝了不少酒。隔着腾腾的水汽，翻滚的红油，徐子轩还是听见了吴哲晗那句微醺的“前程似锦”。徐子轩忽然笑得很开心，和吴哲晗碰了杯说，“我不在了，你要照顾好自己。”吴哲晗没再和她玩闹，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。
Ⅲ.
但是吴哲晗并没有照顾好自己。
好像吴哲晗总是照顾不好自己。
本来以为大学四年的愉快生活可以疗愈好吴哲晗的心病，但是徐子轩却忘了——
有点东西，总会积压在心上，扯出一道道血淋淋的疤，一遍又一遍的复刻着。总有一天，会以另一种形式报复出来。
刚毕业的吴哲晗才学傲人，领导也很器重他的优秀学妹，但可能恰恰是因为这点，不管是长一点前辈还是同龄同学都对吴哲晗竖起了排挤板。
比高中更复杂的人际关系又一次困住了吴哲晗。
真正进入社会，很多东西都被锁住了。
吴哲晗的工作进入了瓶颈。她得想办法冲破，或者说是逃离。
最后，她选择了去看画展。
Ⅳ.
24岁的吴哲晗在她最喜欢的画展里遇见了24岁的许佳琪。
这次的画展并不是著名大家，只是初展头角的新星。之前在大学交流会时聊得很投机，便互相加了联系方式，成了朋友。恰好在这个时期有出展的机会，吴哲晗知道了立马就决定来。
吴哲晗盯着一副光怪陆离的画没动。吴哲晗的眉头拧在一起，身体前倾，感觉就要钻进画里。像是对这幅画有着天大的不满。
画是没有问题的，抽象是它主人最擅长的手法。
吴哲晗是在画里看见了迷乱狂躁的自己，狼狈又苦痛。吴哲晗被画刺痛，唤起了心里不安已久的灵魂。
吴哲晗又怨自己可笑。
“怎么啦。”柔和的声音轻抚着吴哲晗。
吴哲晗回头，是一个长得极其漂亮的姑娘，那双灵动的狐狸眼一下子擒住了吴哲晗。
突然被打扰，心头翻涌的烦躁感却莫名其妙被压下去了。
“没什么，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。”吴哲晗应了一声，又回头了。
“唔。”许佳琪乖乖点点头。
……
两人无言。
吴哲晗其实也没有什么心思看画了，觉得这样冷淡对她不太好，又有些许尴尬。清咳一声说，
“你也喜欢这幅画吗？”
“嗯。总有些隐晦与狂躁无处诉说。”
许佳琪轻轻说。
吴哲晗回头再仔细看着许佳琪。
许佳琪的眼里有温和剔透的光，干净极了。
她本不应该与吴哲晗有同样的感受。
吴哲晗忽然想到这个画展主人，“你是戴萌的朋友啊？”
“嗯。帮忙来给画展伴乐。喏，钢琴就在那。”许佳琪指着那边，“哦时间快到了，我得上去了。”
许佳琪挥了挥手，笑着登上了台。
在舞台上的许佳琪是闪亮的。
灯光亮在许佳琪的发梢，悠扬音乐倾泻于指尖。
是温柔的钢琴恋曲，轻轻诉说着爱意。
许佳琪的梦是亮堂的。
她的表演动情又清澈。
从此，许佳琪烙在了吴哲晗心上。
Ⅴ.
画展结束后戴萌拉着组了一个饭局。
局上只有四五亲友。
吴哲晗没法拒绝，许佳琪欣然答应。
餐桌上的许佳琪又是不一样的，明艳又动人。
愉快的气氛，让吴哲晗也融入进来，几个人聊得都很来，也互相交换了联系方式。
这顿饭吃的很舒心。
戴萌拉着她女朋友莫寒先走了。临走前莫寒跟许佳琪低语了几句，硬是把许佳琪一个人落下。
这波助攻，吴哲晗再怎么直男也看得清楚。
许佳琪也没怎么介意，反倒有些莫名娇羞。
画展与餐厅都是在安静的大学城。
时间其实还不晚，蓝紫的夜空网住了零星的星子。
两人并不着急回家，默契地打算走到车站。
大多时候，人都是孤单的。一个人承受一个人难言，如果有个人忽然出现，慰藉无趣平凡，揉碎所有苦闷，那该有多幸运。
吴哲晗和许佳琪的相遇，美好得像是上帝赐予的礼物。
心潮在翻涌。
羞腼、青涩、怦然、晚风，所有美好纯粹的词汇全都包围住了两个少年人。
无言是心动的讯息。
Ⅵ.
“我听说，说这里很久之前是一片海。后来时过境迁，沧海桑田，最后才变成今天这个样子。”
许佳琪说这话的时候，没回头，继续慢慢地往前走着。
“百川入海，兜兜转转，这里终究是最佳归宿。”
她们终究在这座城市相遇。
Ⅶ.
忽然，相顾一笑。
她们在粗粝的柏油路停下。
“今天你表演的那首曲子很好，但我感觉原曲本来要悲伤很多。”
“嗯，因为我今天心情很好。音乐和画一样，都是情感的宣泄吧。”
吴哲晗不可置否地点点头。
吴哲晗可能自己都没意识到，今天整一天都很开心。心中积郁的烦躁得到安抚。
吴哲晗在心里不止一次念着，许佳琪太美好了吧。
怎么会真的有人熟悉自己的轨迹，轻轻在耳边呢喃，影响心绪，契合灵魂。
过了很久很久，吴哲晗才知道这叫做“恋人”。
Ⅷ.
她们在75路车站分别。
两个相似的灵魂或许会分离，但也会永远牵绊。
终将要把美好归于人海。
浮浮沉沉，惺惺相惜。
Ⅸ.
吴哲晗吃了些药镇定一下，这次的暴躁就算过去了。
“你可别放轻松，反反复复是常态。”徐子轩接过水杯，顿了顿，“五折，这不是距两年前，第一次反复了吧。”
徐子轩虽有预感，但看到吴哲晗的点头仍是有些生气，但更多的是担忧。
吴哲晗从小就是闷闷瓶子，很多事情不压到实在压不住了硬是不出声。
徐子轩叹了口气，没问为什么不告诉自己，也没问这次为什么又找自己。
两年前第一次爆发的时候，徐子轩并没有陪在吴哲晗身边。所以每念及起她的病，徐子轩满是愧疚。
吴哲晗坐到书桌前，“好啦，我没事的，等我忙完这阵就去复查一下，你不是还有公开课嘛，快回家休息或者再准备准备。”
暴躁型复发并没有那么快，足够支撑吴哲晗忙完这个项目。她最近工作压力的确很大，得给她自己缓解的时间。
徐子轩说：“好好好，照顾你这么久我也累了，晚上我要吃海底捞。”
两人又再贫了几句。
等徐子轩离开了，吴哲晗松了口气，卸下包袱。
吴哲晗心里其实很清楚，复发来得越来越猛烈。工作压力是一个因素，想回忆起一个人又是另一诱导因素。
缺失对自己很重要的人的记忆，是件痛苦的事。它总会以细碎的角落，以漫漫的大梦突然沿袭进脑海里。抓不住，甩不掉。
更怕拼凑出的回忆是美好的。遗忘美好，不敢面对失去的美好，是懦弱，是胆怯。
或许，自己根本配不上那份美好。
吴哲晗陷在深深的罅隙里。
她在愧疚。
Ⅹ.
徐子轩是知道许佳琪的存在的。
那个救赎又消逝的存在。
徐子轩在英国的时候常关注吴哲晗的动态。徐子轩和吴哲晗其实从小到大分隔的次数屈指可数。而两人每次久隔时有每天联系，分享生活现况的习惯。
本来还很担心吴哲晗去公司上班，是个新人，再有那漂亮的脸和自带清冷孤高的气质，怕受人家排挤欺负什么的。
直到看见入职两个月后吴哲晗转发了一条朋友圈。内容是一副画，得了有一定影响力的奖，恭喜云云。
那幅画徐子轩只是粗粗看了一眼，有关于蓝有关于沉浮月光。这与之前吴哲晗的风格有很大转变，要不是看到熟悉的署名倒没想到是吴哲晗的新画。
吴哲晗是转发的，因为吴哲晗把这幅画转送给了别人。
画出了不一样的画，得了蛮可以的奖，这让徐子轩对吴哲晗放心下来，也勾起徐子轩对那位朋友圈主人的好奇。
架不住徐子轩的连环抛问，吴哲晗开始只回了一段。
“就是在画展遇到一个很漂亮的女孩。很神奇吧，和她在一起就很舒服。然后来了很多灵感，就成了那幅画。”
哦，徐子轩自动把那段话转换成，这多半是因为对一个女孩心动了吧。
徐子轩再刨根问了个底，吴哲晗便把与许佳琪的一些相处和徐子轩说了。
吴哲晗的那幅画叫做“念海”。
吴哲晗说那幅画因许佳琪而作。
徐子轩明白了。
吴哲晗为许佳琪作的画。
许佳琪是吴哲晗的救赎。
是许佳琪陪在吴哲晗身边，带吴哲晗走出困境，让吴哲晗生命有光。
她们是相爱的。
有些情感不必挑明，相信的人自会相信。
有些爱存在，并一直在。
Ⅺ.
徐子轩要到了许佳琪的微信。顺便了解了一下她的朋友圈。发现许佳琪虽然有一张魅惑性很强的脸，但却极好相处。
人很开朗，喜欢小动物，满足并感恩世间的美好与善意。最大的心愿是希望妈妈安康。最坚持的事是自己热爱的事。
徐子轩觉得像许佳琪和吴哲晗这样干净温柔的人，不该受到如此苦难。
但上帝决定的事，凡人只能意难平罢。
徐子轩得到一个月的假期，回国后就直奔着吴哲晗的家。
吴哲晗忽然变得很沉默，见到徐子轩也只是短暂地欣喜一下，简单拥抱后便去厨房做东西去了，说是给徐子轩接风洗尘。
看着饭桌上的吴哲晗，熟悉的眉眼与棱角，虽然吴哲晗还是露出弧度的微笑，但徐子轩看出来了她的勉强，吴哲晗的演技是拙劣的。
忽然间，徐子轩发现或许自己一点也不了解吴哲晗。
对面的吴哲晗是陌生的。
徐子轩慢慢等吴哲晗吃完饭后，轻轻说，
“吴哲晗，你生病了。”
吴哲晗没有反抗，没有拒绝，她默认着让徐子轩带自己去医院。
结果是明显的。
吴哲晗的病很早就有迹象，只不过现在才暴发——双相障碍（BD），也就是躁郁症。
生病的吴哲晗没有伤害任何人任何东西。
她一个人沉默地坐在床沿上。
安静又易碎。
徐子轩没有打扰吴哲晗，她知道，吴哲晗在自我聊慰。徐子轩按时提醒吴哲晗吃药检查给她精神疏导。劝她出去走走，带她看有趣的东西。
但徐子轩每每看见吴哲晗躲在角落无声流泪时，心总是不住地抽动。
好好的生活，为什么偏偏会存在疾病这种恶鬼。
徐子轩和吴哲晗都无能为力。
徐子轩想起了许佳琪，认为许佳琪一定能帮到吴哲晗，并且羡慕许佳琪有着契合吴哲晗的天赋。
发给许佳琪的消息石沉大海。
吴哲晗对许佳琪却只字没提。
徐子轩觉得事情不对，找到了戴萌。
戴萌说，许佳琪先天性心脏病去世了。
抱歉，
抱歉，
抱歉……
一个人越是重要，越是美好，她的离开，得有多大的悲痛 再加上吴哲晗本就是个敏感的人。
徐子轩不敢想。
吴哲晗接到许佳琪病逝的消息时，感觉所有支柱自己身体运作的事物都抽离出去，一下子全都抛弃了自己。
吴哲晗没哭也没闹。
吴哲晗就是失去了许佳琪。
大病居然来得如此合理。
无能为力又满是愧疚——
徐子轩如是，吴哲晗亦如是。
询问了医生和导师，他们告诉徐子轩，吴哲晗可能已经缺失了关于许佳琪的记忆。
吴哲晗忘了许佳琪，徐子轩便只字不提她。
Ⅻ.
两年前的吴哲晗痊愈得比较快，她开始重新生活。人一下子就懂得了好多人生哲理。
徐子轩在吴哲晗身上隐约看到了许佳琪的影子。
许佳琪的光芒不会随着她的离开而离开。
会以另一种形式一直存在下去。
吴哲晗结束手头的工作后去了郊区那个店。
吴哲晗扶正了画板旁的那副画，仔细清扫。这是半年前戴萌送来的。戴萌说这是一个朋友托她转送的。
吴哲晗看着那幅画，在店里坐了整个下午。
吴哲晗仿照那幅画的主人的手笔，生硬又细柔。一笔一笔，遵循她的轨迹。
ⅰ.
许佳琪曾经说，乐器嘛，从吉他开始吧。你要倾听它的音轨，摸寻出音调然后认真练习。等你学好吉他了，就可以自己编曲啦。
吴哲晗其实不懂她的音乐，但她真的去学了吉他。
许佳琪也不懂高深的绘画艺术，但她真的也去学了画画。
许佳琪在离开的前两天完成了这幅画，仔细托付给戴萌让她送给吴哲晗。
ⅱ.
徐子轩轻轻推开店门，正巧碰见吴哲晗在弹吉他。
吴哲晗说等她学会了吉他就完整地写上一曲恋歌。名字我都想好了，叫《心海》。
徐子轩点点头。
吴哲晗说她记起许佳琪了。
徐子轩忽然笑得很轻松，
“嗯，我知道了。”
落成心上的海，终于释怀。
ⅲ.
在她们一起走过的街道上，吴哲晗安置了一个小店。
店里有许佳琪喜欢的音乐和舞台，有吴哲晗喜欢的画，有她们都很喜欢的手磨咖啡。
许佳琪在吴哲晗心里好久了。
现在，
26岁的吴哲晗用她自己的方式，怀奠着24岁的许佳琪。
Fin.2020/08/10.
